森林里的字母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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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记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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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逃猜系列第三篇


 (CP向:RS


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走进来一个老人。他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,穿着一身洗的有些褪色的笔挺军装,上面别着五颜六色的军徽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

“这是Private中士,”教师这样介绍,“他要来给你们讲讲战争的故事。”


故事总是很吸引小孩。中士刚刚搬来的椅子旁边瞬间被这个班级的十几个学生包围起来,坐着或是蹲着。


“我现在是中士,”老人开口说话了。他讲得一口好听的伦敦腔,时间带给他的沙哑声线把这种口音打磨的更加优雅,“但是那个时候,我还只是个一等兵。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故事,是因为我的哥哥。他刚刚入伍的时候是随行军医,后来做上了参谋军士长——非常非常聪明的人。”他打开相册,第一页上是两个青年的黑白合照。其中一个个子很高,样貌英俊,戴着那种老式的圆框金边眼镜。另一个矮他两头,有一头漂亮的卷发,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和大大的眼睛,看起来十分年轻。背景是一座爬满了植物的老宅子,两个人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,看上去关系密切。


“这是他。”老人指了指高个子的男人,“这是我。”他又指了指卷发的青年,“这是我们出发前拍的照片——用的是Kowalski自己发明的照相机。那东西当时还没有普及,我到现在为止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。”老人摇了摇头,笑了一声,“之后的照片都是我用那台照相机拍的。它现在还在我家的柜子里——我猜这是我哥哥唯一一件成功的发明了。”他说,又翻了一页。


这张相片上又是两个男人,都穿着军装。其中一个正撑着桌子,在一张大地图上圈划着什么。另一个男人比他稍高一些,在一边站的笔挺,眼神紧紧黏在看地图的军官身上,嘴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。但由于照片没有颜色,也不显得有多么狰狞恐怖。


“这是Skipper上将和Rico少尉。”他说,“当时Skipper一直反对我把这些照片到处拿给别人看,但是现在他不在了,所以也管不着我了。”老人脸上带着一种温柔的、怀念过去的微笑,“实际上他们已经全都不在了,所以这些故事才轮到我来讲。否则Kowalski肯定会因为无处炫耀他那些小发明而发疯的——就是我的哥哥。”他把手指放到嘴角有疤的男人上,“这是Rico。少尉的军衔是战争结束后人们才给他的……我刚来的时候,他的职位是'军犬'。很奇怪,Skipper本来一直没打算给他军衔。”他又将指腹挪到另一个男人脸上,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那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,“他一直是个很奇怪的人,Skipper。果断,专横,但是又很心软。”他将那张照片翻了过去,随后的那张照片上有很多的人,男男女女,全都穿着礼服,男人们的领子上或多或少都别着几枚勋章。照片的正中央是Skipper和Rico,他们各自挽着对方的腰,Skipper闭着眼睛,表情放松,而Rico则一脸紧张的看着他。


“这是'冰川'战役胜利之后的庆功宴。”中士说,“所有人都喝多了,Skipper喝的尤其多。醉了之后他就拉着Rico在舞池里摇摇晃晃的跳舞,但其实两个人都不怎么会跳。”老人低低的笑起来,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,“当时的场面可笑极了,Skipper总是踩到Rico的脚,少尉没喝酒,只管扶着上将免得他摔倒,根本不知道跟着他的舞步走。当时在场的除了Kowalski没人敢笑,但是他那时候因为没找到舞伴在生闷气。”老人说着,轻轻捻起这页,用两根手指托着那张照片。


“下一张可能有点吓人,害怕的话就捂住眼睛吧。”他说着翻过页去,有几个小姑娘低声喊了一下,紧紧闭上了眼睛。


“这是霍博肯战役之后。”老人的声音沉了下来,用手遮住了那张相片,“Skipper的驻扎点被叛徒出卖了,当天晚上就有飞机朝那里投了炸弹。”老人闭上眼睛,回忆的非常专注,“Skipper没能及时收到警告,Rico也因为用身体保护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。他的背上至少卡进了十几片弹片,而Skipper被掉下来的石块砸中了后颈。支援赶到的时候叛徒已经逃跑了——我至今还记得他叫Hans。讨厌的家伙。”老人睁开眼睛,语气有些愤愤。


“好了,故事就讲到这里吧。”教师看了眼时间,提示般的拍起了手。小孩们应和着鼓了掌,中士合起那本相册,朝着他们行了个礼。


“中士,”有个小男孩扯住了他的袖子,“上将和少尉现在怎么样了?”


“他们死了。”Private说,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,“还有我的哥哥,全都已经死了。”


男孩放下了手,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。


有个女孩盯着那本相册,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:“那为什么您的这本相册这么厚呢?”


中士的脸上这才有了些笑。他重新打开那本相册,最后一张照片上是四个中年男人的合影。两高两矮,全都站的笔直。军衔最高的男人拉着嘴角有疤的男人的手,四个人都在笑,背景是狂欢的人群。


“这张照片是噩梦结束之后拍下的。当时所有人都高兴疯了——Skipper和Rico没有死在那些战争里,当然,也不可能。”他说,“他们死在一个美丽的海岛上。两个人在战争结束后结了婚,他们度过了非常棒的晚年生活。”他又一次合上那本相册,“我在十五年前参加了他们的葬礼。他们在同一天相继去世,军犬和上将从此没有再分开过。”


“Kowalski是五年前去世的。他完成了生命里最后一件发明,还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。”中士从相册的夹层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上面只有一句话,似乎是打印出来的,墨迹有些褪色了。


“我要死了,请好好安葬我。1977年6月28日。”Private将这句话念了出来,“讨人厌的家伙。后来我发现那台机器是用来预估他的死期的。上面的日期刚好是他被发现死在自家床上的时间——你们真应该看看他当时脸上的表情。”中士又一次笑了起来,即使在场的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。


“那么。”他行了第二个告别礼,握上了门把手,“很高兴能和别人分享这些故事……说实话,我一点儿也不希望它们被我带进坟墓里。”


中士打开门走了出去。刚刚提问的小男孩捡起了从他身上掉落的字条。那是一张崭新的纸,上面只有一句话。


“我要死了,请好好安葬我。1982年7月23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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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第一次写文~好激动~本文中几次战役均为虚构,时间背景基于二战。但是没有好好研读这段历史所以如发现有与实情不符之处,请大家多多包涵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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